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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粤语]

类型:爱情片未知 年2013

主演:西村雅彦,庵野秀明,史蒂夫·阿尔珀特

导演:宫崎骏

剧情介绍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战争,饥饿,疾病,天灾,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世界,却挡不住他心中闪过的梦想和希望的光芒。普通的日本男孩堀越次郎痴迷于空中巡航的飞机。在梦中,他与意大利飞机设计师卡普罗尼结为好友,享受着飞行的乐趣。可怕的关东大地震,二郎遇到了终生思念的里见菜穗子,相识的时间很短,在乱七八糟的混乱中错过了。在命运的指引下,被誉为天才的二郎如愿成为了一名飞机设计师。他和他的前任一起努力提高飞机的性能。欧洲的先进设计让他们苦恼不已,另一方面,打造兼具梦想和谋杀属性的机器也充满了矛盾。他追逐自己的梦想,并与菜穗子重逢。在动荡的昭和时代,风雪中的脚步从未停歇。以下是在吉卜力工作室在公映前发行的小册子“热风”2013年7月号特集中,宫崎骏围绕右翼势力企图修改和平宪法及自民党其他政策问题发表的文章,题为《修改宪法,岂有此理》,此处全文搬用了观察者网刘元海先生的译文,未做任何修改:
 修改宪法,岂有此理!
 
 作者 宫崎 骏
我虽是1941年生人,却没有日本宪法出台那时的记忆(日本国宪法颁布于1946年——观察者网注)。比起宪法的故事,我在孩提时代只有“真的是打了一场愚蠢的战争”这样的切身感受。那时有些大人大言不惭地谈论日军在中国大陆的胡作非为,我有好几次间接听到了那些事儿,同时也了解到(美军的)空袭有多厉害。各种乱七八槽的传闻传进了我的耳中,当时我就想自己生在了一个做混账事的国家里,真心讨厌起日本来了。
由于在我4岁时战争就结束了,所以和比我年长6岁的高田勋导演以及比我大3岁的妻子相比,我对战争刚结束的感受不大一样。我只记得空袭,也亲眼目睹过街道燃烧的情景,有那么一点儿打输了的屈辱感。战后来了许多美国人,大家老是围着他们看新鲜。不过,从美国人那儿领泡泡糖和巧克力那样丢脸的事,我是做不来的,我就是这么想问题的孩子。
我读过许多现在所谓战记作品那样的东西。在我幼年时代出版的战记作品中,多用“极为反省”和“真是这样的”之类的语句来描述太平洋战争。除去作品中提到的开枪的事情,就拿雷达来说吧,那么烂的雷达,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诸如此类的事情,由各行各业绝非英雄好汉的人们写了出来,大量出版。
在这些书中,当真没写什么振奋人心的事,倒是加进了像军舰沉没之后,船员们在漂流中如何得救这样的内容,这些东西只能让还是孩子的我心中充满了“这真是场可悲的战争”的感想。后来,当我读到罗伯特·威斯托(Robert Atkinson Westall,英国作家)写的《“机枪塔”的少年们》(The Machine Gunners,即机枪手,出版于1975年)等作品时,顿时感到“咦,这人是我前辈耶”。作者笔下的主人公对大人们嘴上喊着“战争、战争”,却不认真参与战争的作法感到气愤,并由此看清了自己与周遭环境的界限所在。威斯托这人比我要年长吧(生于1929年——译者注),他在63岁那年死去了。
我通过读威斯托的书,意识到了自己的天性。我有了“难道不是存在着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的大义么”,还有“要为之献身”的念头,原来自己是那种朝着一个方向猛冲的人啊。要是再早生一会儿的话,我绝对会成为一个激情澎湃的军国少年的。要是再早生一会儿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志愿在战场上急急忙忙去寻死的人。我想,那是一个只有在死时才明白真正的战争是什么的时代。不管幸运与否,假使我因为视力不好的缘故无法志愿参加特攻(即神风特攻队)的话,或许会去画宣传特攻的漫画也未可知。
战时父亲在打造战机零部件
尽管只是孩提时代的记忆,我仍然记得日本社会变成所谓的战时状态是从昭和19年(1944年)后,全国整体陷入歇斯底里状态开始的。不过,我老爸受到现实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影响,是一个“天下国家,咱不懂”这样的人物,因此只要听一下我老爸的言论,就知道他的想法是全然不同于他人的。
关东大地震时,我老爸从位于东京墨田区的陆军被服厂这个死人最多的地方逃出生天。不仅如此,他还为能拉着9岁妹妹一起逃生而感到自豪。战争期间,在东京大轰炸的翌日,他为了确认亲戚们的安危进入了东京,因而再一次目睹了死尸累累的惨状。
我老爸在被问及对学生时代的回忆时,说自己就像小津安二郎战前的电影《青春之梦今何在》的主人公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刹那主义者(momentalist,怀有享乐主义生活态度的人)。战争期间,我老爸顶替生病的大伯父,当上了生产战机零部件的军工厂厂长。尽管知交们都劝他说:“这场战争就要输了,不要干了”,可到了昭和20(1945)年,他仍然向银行贷款投资给兵工厂。我老爸不肯承认世界形势的大趋势,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是凭着“我从事的不是战争。现在的这个买卖,只要有客户下订单就能赚钱”这样的理由行事的,所以一丁点也不后悔。尽管他完全没有大局观。
战后,老爸的军工厂理所当然没法再干下去了,所以只好从事把剩余的杜拉铝材(硬铝材料,二战期间用于制造战斗机)直接“噗”一下弯成调羹的业务,生产这种粗制滥造的玩意。尽管如此,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东西卖火了。我老爸一口气把原材料全都做成调羹卖了个精光,然后把利润和工人们平分了,随即他说服了刚成立不久的工会,巧妙地解散了公司。这以后,因为只剩下个空厂房,老爸便在那里开办了一家舞厅。虽然最初几年还有客人光顾,可舞厅坐落在即使从宇都宫出发,也只有坐车才能到得了的鹿沼,所以没过多久,舞厅就因为无人光顾而倒闭了。于是,老爸来到了东京,我才有机会看到老妈和老爸跳华尔兹。在我上高中那会儿,父亲还若无其事地揶揄我“你小子连舞都不会跳啊”。
战前,也就是昭和10(1935)年吧,当时虽说世界处于恐慌和经济不景气中,可实际上这个时期正是电影的全盛期。总而言之,只要有事业有钱,哪怕是通货紧缩也能让人快活。我老爸曾说过:“哎,那个时候可真好啊”,当然,恐怕只有东京的一部分人是这么过的吧。想想看,这样的老爸对于战争会说些什么呢?一句“斯大林说过日本人民是无罪的”就完事了。我说“老爸肯定也是有战争责任的”,虽然我和他吵了一通,可老爸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可是个战后伊始就和美国人交了朋友并招呼他们“上我家来玩”的人啊。他曾说过“美国好,不喜欢苏联”。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说不喜欢苏联,我想他不喜欢的是没有自由的生活吧,他这人可是自由惯了的啊(笑)。
我30岁才开始重新认识日本
虽然我现在也阅读半藤一利(日本作家,被称为“昭和史著作第一人”——观察者网注)的《昭和史》,可是已经不忍卒读了,因为越读就越能了解到日本所犯下的恶行。我在想,日本为什么要去其他国家打那样的战争呢?难道没有别的出路了吗?日俄战争结束的时候,日本在辽东半岛的问题上也不得不声明“这毕竟是中国的,所以还是归还了吧”。可当时的日本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虽说我以为那是帝国主义时代常有的想法,但当日的世界也不存在这种思维方式。
当时,聚集在中国周边的有苏联、英国,稍远处还有法国、荷兰、美国,世界列强都齐聚于此。往事如烟不可追,尽管我想并非只有日本当过坏人,但说出“我只是最后加入的,为什么我被抓到了?”这样的话也很奇怪,因为“你这家伙是强盗啊”。从老妈那里,我听到不少去过中国东北的熟人们如何威风八面地吹嘘自己在那里的所做作为,每当我听到这些事,我就觉得日本人不好。
因为这些事,我长大后不大愿意唱日本歌。所以,我会一边唱着“为了祖国的光明战斗”之类的俄罗斯民谣,一边想“如果我有这样的祖国就好了”。可说起来,俄罗斯就那么好吗?我也并不这样认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内涵的人,只想着“难道没有什么会比自己更重要吗?”
我重新开始认识日本,是在过了30岁第一次从欧洲回来的时候。虽说是欧洲,其实也只是毫无目的地在欧洲小国瑞典晃了一圈。从欧洲回来甫一踏上日本,我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喜欢岛上的植物和自然。那时我想,如果没有人的话,日本也是个非常美丽的岛屿。我并不是就此喜欢上了日本国和日之丸,而是认识到了日本的风土极好,这无关贫困或富裕,我觉得自己身处丰饶的环境之中,明治神宫中有美丽的森林,尽管我知道那是人造的森林。慢慢地,我逐渐了解到,自己生活在拥有此等地力的岛上。
我这里也拾一点半藤的牙慧。在他的书中,日本近代史被分为每40年一个阶段。从1865年开国起的40年里,日本在日俄战争获胜,但欠下了巨额债务。此后又花了40年时间,让军阀政府把国家给败亡了。这以后,从1945年到1985年左右的40年间,看上去注重经济增长并顺利取得了成效。而在经济泡沫消失之后,日本在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步入了没落的年代。如果半藤的意见是正确的,我们可能要失去40年而不是什么“失去的20年”,所以后面还有20年左右要失去(笑)。说到历史,堀田善卫(日本作家——观察者网注)讲过“历史在我们眼前,未来在我们背后”,所以我们能看到的只是眼前的过去。我理解没人想看日本军阀历史,不过,要在日本这个国家担当政治家的话,就必须接受历史教育。如果你不想了解自己(国家的历史),那么在国际上将会寸步难行。
因为撒了谎就继续撒下去好了
对于修改宪法这件事,我是坚决反对的。(安倍)政府在大选中的得票率和投票率都不高,却打算用拍脑袋想出来的办法趁乱修改宪法,简直岂有此理。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政府在法律层面修改宪法第96条,这以后也许会将其心中的谋划付诸实现也未可知,这明摆着是欺诈呀。正因为修宪是决定国家未来的大事,所以不尽可能地反映多数人的意见是不行的。虽然,我并不认为多数人的意见就一定正确,但如果要修改宪法的话,不经过充分讨论是行不通的。
尽管如此,现在当(安倍的)心声外泄引发强烈不满之后,政府就用一句含糊不清的“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来蒙混过关。看到这里,我为政府和政党领导人如此没有历史感和定见而感到震惊。考虑不周的人就不该去捣鼓宪法啥的。真的,不学习、思维局促、喜欢拍脑袋想问题的人,他在决策时只听得进满嘴漂亮大话的家伙们的意见。所以,一在国际舞台上露脸,就慌忙抛出“基本尊重村山谈话”【注】之类的话来迎合。真是的,“基本”算什么意思?“你这家伙对村山谈话难道不是完全否定的么?”安倍经济学早晚是走不下去的。
不用说,对照宪法第9条,自卫队的存在多少有些奇怪。虽然有些奇怪,可还是不改作国防军的好。原本我觉得职业军人之类的公务员大军当真没什么用处。现在,当我看到自卫队员奔赴各地救灾时,就感到原来自卫队还是好的。队员们的表现出色,礼貌端正。虽然迫不得已出动去了伊拉克,但终归一枪未发、一人未杀地回来了。我以为这很了不起。海湾战争后,自卫队也不得不向波斯湾派出了扫雷艇。这么小的船在看似没有水雷的海域默默地扫雷,也很不简单哪。尽管如此,它们最后还是静悄悄地回来了。当时我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被感动了。倘若真的有战火燃起的那天,认真考虑一下那时的情形,虽然宪法改变与否不得而知,总之能够为了自卫而行动起来的话就好。尽管反击肯定会慢半拍,但总归不是咱们先出手,也不会过度防卫。如果不这样有所准备的话,我们这个国家的人当真会由于不适应国际政治而很容易被人玩弄。我想如果开战的话,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我曾经确实憧憬过瑞士和瑞典这样的中立国,当时我头脑中满是在和平的国土上走来走去的海蒂(瑞士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约翰娜·斯比丽代表作《海蒂》中的主人公——观察者网注)的形象。然而,现实并不是这么回事,日本的非武装中立在现实中是无法实现的。所以,从现实主义角度考虑,我们不得不保有一定的武装。可是我以为,对超出这一限度以上的武装说“慢,等一等”终归是正确的。所以说,尽管看上去有点傻,最新式坦克还是多少造一些的好。说真的,要能造出高达(日本机器人动画——观察者网注)让它开动也没有什么不好嘛?(笑)。这当然是句玩笑话,“这玩意(高达)的实际能力是机密,所以不得泄露”。
总之,某些人觉得既然已经撒了谎,就继续撒下去好了。为此,这些追求(言辞上)前后一致的人也许很想说:“战前的日本并不坏”,这可真糟糕啊,不承认(战前的日本是坏的)这一点是不行的。慰安妇的问题也是一样,因为这事关本民族自尊的问题,所以更应该好好谢罪、好好赔偿才是。对于领土问题,可以两边平分,或者提议“由双方共同管理”。无论你如何纠结于这些问题,即便是到国际法庭上诉也于事无补。曾几何时,日本也是一个为扩张而扩张的国家。然而,这一次战争是打不起来的。比起这种事,我由衷地认为,今天日本的当务之急在于转变产业结构。我们这个遍地核电站的国家难道可以进行战争么!中国的对外拓展是中国的内在问题,并且中国的国内矛盾如今也成为世界性的矛盾,所以我想,仅仅靠增强军备,组建国防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重要的是产业结构该怎么办
虽然作为法治国家,保护人权是日本宪法极为重要的支柱,可是历史学者堀米庸三等人却写什么日本原本就没有基本人权的思想根源。言下之意,因为世界上都在讲“基本人权”,日本才会跟着去讲,可日本人中间是不存在这种思想的。那么,堀米认为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呢?他在临死前说过“佛教‘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的思想可以解释这个问题”。万物佛性啊!对于堀米的解释,司马辽太郎(日本右派作家——观察者网注)说“镰仓武士‘爱惜名声’的思维能够解释得清”,可我觉得他的说法有点站不住脚。此外,堀田善卫的想法与他们截然不同,他认为即便在日本传统中找不到思想根源,也没有比基本人权更好的想法了。作为偏处东方一隅的国家,即便搞不来(基本人权)这样东西,但在世界化和国家化中,必须应用这一共同语言,便不得不引进了人权思想。所以,就非要在我们的文化传统和林林总总的事物中找出一点人权思想不可。
虽然上面已经提到过,现在仍然必须明确的是如何应对产业结构的问题。没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思想,只知道消费,然后大家都去从事服务业,把国家搞成这样可就没办法了,(以后也)绝不可能顺风顺水。劳作只换回来一些数字,用这些买各式各样的东西,而我们对各种身临其境的体会却越来越陌生。虽然也有为了真实的体验而一步一个脚印努力的人,可那样的人只体会得到一些真实,实际上,当工作缠身的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后,只看电视和邮件,反而变得无法理解真实的事物了。
总之,现在笼罩着全世界的这种以市场为中心的做法是不行的。为什么我们可以吃到100日元3根的香蕉?我们若无其事地穿着自己国家已经无人制作的衣服,又随意扔掉,这不正常啊。这样做绝不是什么好事。直到某个时期以前,在日本都是母亲为儿女们缝制衣物的,可现在不知针线为何物的母亲却不乏其人。或许她们也不知道炊火为何物吧,丈夫不吸烟的话连个打火机也没有,火柴也没有。有谁会认为那样的人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这是办不到的。这种人连拿根绳子绑东西也不会。不过,如果变成那样子的话,又会有说“搞征兵制就好了”的蠢货出现。那些人年纪应该比我小,所以应该是自己没被征过兵遭过罪的人。对那样的人,不管他们是50岁还是60岁,我都想告诉他们“你自己先去”。自己不想去的话,就送自己的儿子去,没儿子的话就送孙子去。因为那么做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所谓征兵制是什么了。
扔掉“自己规规矩矩,但他人不很规矩”的想法吧,如果自己规规矩矩做人的话,还是认为大家都那么规矩的为好。所谓征兵制度是最差劲的,即使在韩国,也有征兵制度在多大程度上使年轻人变得暴戾的提法。打仗并不是靠堆步枪的数量并排向前进就可以的。即使要考虑战争,在如此拥挤繁忙的地方开战又会怎么样呢?日本,已经是一个不能进行战争的国家。
不要跟风当下的流行
宪法是一个目标,什么“把条文改好贫困人口就会消失”之类的事情是不会有的。然而,战后的日本托了遵守宪法搞经济建设的福,亦或是托了剥削其他国家人们的福,建立了一个几乎看不到饿殍的国家。我想如果没有健康保险制度,马上就会出现大批看不了医生的人,动漫界的人大概都看不起牙医了吧(笑)。若是真正到了某一天,就连右翼的政治家们也会努力想要实现战后设定的目标,想要创造公平的社会。
当经济上无力完成上述目标的时候,就会冒出“这个制度不好吧”、“生活保障制度不好吧”之类的言论。因为无论何种制度都必然会有人滥用,以此为由取消制度是错误的。只是,所有地方自治体的财政都在僵化,福利事业全都变得进退维谷。这一点我已经体会到了,看看我所居住的所泽的财政支出账目,你会觉得情况看上去很严重啊。所以,看过了就会觉得不得不一点点地变贫困,那已经成为事实,别无他法。
所以今后,人们不是靠着对未来的希望,而是必须要靠着比方说现在做的工作很有趣、和朋友安心共度美好时光、见到了心爱的丈夫很开心之类的事情活下去。未来可没有什么担保。虽然说这些并不会起到什么鼓励作用(笑)。不过,人本来就是那么活过来的。
我工作地方的旁边盖了间托儿所,这真是件好事。我看到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走过,不得不恢复理智,想到这些孩子们将要如何生活下去,就感到那会是无法预料的悲惨。那么他们没有被生出来就好了吗?话不能那么说。还是必须要祝福,实际上也只能祝福。所以,只好说“总有办法的”。
人口减少也好。我想日本的适当人口在3500万人左右。如果将农业技术的进步考虑进去,可以再多养活一些,但达到5000万人的话就办不到了。尽管如此,日本现在有1亿多人,动画片之类的才能维持下去,因为市场小的话是维持不下去的。因此,如果人口减少下去话,今后动画片会维持不下去的哦(笑)。不过办不下去的话就不办好了嘛,我是这么想的。始终说什么“巨人军(宫崎骏电影《风之谷》中的战斗机器人——译者注)啊永不倒”之类的话,滑稽之至!“吉卜力工作室啊永不倒”这类事情也是不可能的。铃木一倒下去的话就全都会死的哦,铃木敏夫(吉卜力社长——观察者网注)摔到腰的话就全完啦(笑)。
最后,我要说的是“不要跟风流行的玩意”。对动画片而言也是如此,当你去追流行的时候,就已经赶不上趟了。现在大家一开口都说“不安”,我真想问一句“那么之前不会不安吗?”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糟,能健康工作就好;没有工作的地方,自己搞起来就好。正因为流行着不安,才会让人不安。所以,流行的事不要去跟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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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新闻》宫崎骏专访:时代追上了我
 记者: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文化部 关原NORI子
 宫崎骏导演时隔5年推出的新动画电影《起风了》正在日本上映。本片以零式战机的设计者、飞机设计技师堀越二郎为原型,又汲取了文学家堀辰雄的精华,描绘了在灾害、萧条、战争并存的困难时期,一心追求梦想的人们。电影虽然以历史为题材,但宫崎骏表示“其实描绘的是当今时代”。近日,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采访了宫崎骏本人,并询问了其创作该作品的背景与历史观。
 记者:在新作中,您首次把历史上真实的人物作为了主人公。既不是异想天开的奇幻片,也不是动作片,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宫崎骏:在拍(上一部作品)《悬崖上的金鱼公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领先于时代,但现在时代已经追了上来。就在画完(这次电影中描绘的)日本关东大地震场景的漫画脚本的第二天,发生了地震(东日本大地震),这让我切身感受到了自己已经被追上。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大量消费文明走向灭亡的第一步,但我觉得当今的时代充满了紧迫感。而(那个时代的)堀越二郎与堀辰雄在面对无法确定的未来的时候,一定也是惴惴不安。我感受到了(他们那个时代与现代)相同的时代特性。
 记者:听说您秉持“动画属于孩子”的信念,当初不愿意把这部作品拍成电影?
 
 宫崎骏:当制片人(铃木敏夫)叫我把在模型杂志上连载的漫画拍成电影的时候,我曾经认为他的想法不可思议,觉得没法拍成电影。因为,画这部漫画只是出于我的个人爱好。然而,(工作人员认为)“孩子们也需要接触理解不了的事物”,这一句话促成了这部电影。
 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小时候,我每周都去电影院。和现在不一样,当时不是挑电影看,而是放什么就去看什么。《烟囱林立的地方》(五所平之助导演)、《饭》(成濑巳喜男导演)、小津安二郎导演的《茶泡饭之味》等等。在当时,“江湖艺人卖艺遭遇大雨,没有观众上门”之类的内容虽说看不太懂,但也让我品味到生活的艰辛,心情沉重地回家。相比(给孩子看的)打斗片,这些日本的老黑白电影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要深得多。
 记者:听说您从小就喜欢飞机,上小学时看到的堀越设计的九试单座战斗机的照片,曾经让您受到了强烈震撼。
 宫崎骏:在几年前,我曾请人制作了5分之1大小的九试单座战斗机的遥控模型,飞起来真的很棒。这种战斗机采用的是倒海鸥机翼(主翼从中间部分开始向上弯曲的机翼)。因为机翼低,所以起落架较短,有利于减少空气阻力。
 这种战斗机曾一时风靡世界,堀越当时一定想制造这样的飞机。就在九试单战即将诞生之前,(日本的飞机)还处于请英国、法国、德国人进行设计的水平。虽然也不乏优秀的技术员和努力研制的公司,但奠定日本式飞机基础的,还是堀越二郎与本庄季郎(电影中作为堀越的朋友登场)。本庄性格开朗、思维清晰,对于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直言不讳。而堀越则是英伦绅士的感觉。脑子非常聪明,在堀越看来,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在实际生活中,两个人的关系或许不好,但在电影中,我让他们成了朋友。
 
 记者:请谈谈另一个原型堀辰雄。
 宫崎骏:年轻的时候读过他的书,但感触不深。之后,在旧书店中偶遇重温。在反复阅读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了《美丽村庄》、《晩夏》等作品的出众之处。战争时期,堀辰雄生活在日本长野县轻井泽的追分。在寒冷的追分过冬,除了为(抱病的)身体考虑之外,更重要的或许是他已经做好了某些思想准备。而且,他只字不提战争,抱着颗粒无收的觉悟,写下了《大和路•信浓路》。随着一步步地深入了解,我觉得这个人看似柔弱,其实相当坚韧与坚强。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我最熟悉的莫过于堀越二郎和堀辰雄。因此,在描写堀越二郎的内心世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加进了堀辰雄的东西。
 记者:虽然电影描绘的是从日本大正到昭和那个时代,但并没有明显的战争场面。请问您对表现战争有怎样的见解?
 宫崎骏:堀越二郎的战斗机被大量投入中国大陆战场。主要用来掩护本庄季郎设计的轰炸机。如果要在电影中表现的话,就需要描写与中国军队的空战。可以想象中国和整个朝鲜半岛(的人们)看到此情此景时会作何感想。这也是在描写那个时代的时候无法回避的问题。因此,在制作这部作品的时候,我的想法是“如果不能不拍,那就去拍”。(结果并没有拍)并不是刻意回避,而是因为在作品中找到了在那个时代仍然坚持志向、勇往直前的人物形象。堀越与堀辰雄都是知识分子,他们预感到了(日本在战争中)将走向无可挽回的境地。那么,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就能置身于事外呢?我觉得不是。一个专业人员所能做的,只有为自己的职业尽心尽力而已。
 如果在作品中加入军队行进等场景的话,会让人感觉我是故意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失去对历史的认识”,因此决定不加这些场景。我不想拍诸如模糊历史、或者表现零式战机强大的“骗人”电影。我决定要拍的是表现曾经为梦想竭尽全力的人们的作品。
 记者:您是反战主义者,但又博览世界战争史,对武器也造诣颇深。铃木制片人评价您是一位“矛盾的人”。
 宫崎骏:我对武器和铠甲之类的兴趣是常人的3倍左右。但我既不是飞机迷,也不是坦克迷。我在意的大都是坦克中弹是什么声音、坐在坦克里的人和在外面看的人谁会感到恐怖等等。我或许是充满了矛盾。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矛盾的人估计也是无趣的人。
电影导演 宫崎骏 记者:您出生在1941年,对于二战中和二战后,您有哪些回忆?
 宫崎骏: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就常常听到空袭警报。但是,对于1945年8月15日之前的日本,我只有断断续续的些许记忆。而在战败之后,回忆都是对于战败的反省。在那个时代,就连在节日庙会上摆摊的商贩也在埋怨“日本发明的东西只有炊帚”。在战前修建的公园,动物笼子里堆满落叶,歪斜的滑梯锈迹斑斑。往昔的繁荣干枯殆尽。因为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对于之后经济的快速发展,我的心中一直打了个问号。我也很讨厌东京塔,因为那只是“穷酸地抄袭埃菲尔铁塔”,让人感觉耻辱。很多人常说怀念昭和30年代(1955年代),这简直让人笑破肚皮,我从来不觉得那个时代有什么好。
 另一方面,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定战前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但现在我发现并非如此。从民主的意义上来说,(以二战前日本为舞台的)《阿信坐在云彩上》描写的家庭要民主得多。我开始意识到,战前、战后并不是一切为二,而是一个连续的时代。(这次的电影中)加入了我对父亲那一代人的情感。比父亲略长的堀越二郎、堀辰雄的时代,父亲的时代,然后是今天,(过去在自己心中)被分割成一段段的历史断片,(通过这次的电影)连接了起来。
 记者:在这次的作品中,您敬爱的小说作家堀田善卫的色彩很浓。
 宫崎骏:堀田先生在《正因为虚空的虚空》这本随笔集中引用了旧约圣经《传道书》中的“凡你所能做的事,要尽力去做”。“尽力去做”,话虽简单但直戳胸臆。就像在堀越二郎梦中出现的意大利飞机制造者卡普罗尼每次都问他“有没有尽力?”一样。的确,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最好都要尽力而为。
 记者:有没有兴趣再次执导奇幻片?
 宫崎骏:有才能的人现在还是应该拍奇幻片。而且,我觉得在当今时代,必须要制作前所未有的奇幻片。如果要我为当今时代拍摄一部奇幻片,我会拍《幽灵公主》,但已经拍过了。拍出前所未有的奇幻片需要相当丰富的灵感和强大的实力。这估计不是高奇幻(以异世界为舞台),而是具有现实感的奇幻。也就是(剧情)翻来覆去,在虚实难分的状态下,让剧情简单化。现在的我拍起来恐怕有些难度。
 以前我能工作到凌晨一两点,然后早上九点接着工作。但现在做不到了。白天如果不花两个小时健身,做做体操之类,即便不是精疲力尽,但也没有力气投入工作。与拍摄《金鱼公主》的时候相比,每天收工的时间也提前了30分钟。我现在痛切地感受到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我接触动画制作是从当画工开始的,如果不对着桌子工作,就拍不了电影。画工必须要亲自画画才有意义。就算在分镜头脚本上写下这位登场人物在这个时间,做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台词,也弄不清真实的情况。哪怕是在纸上,只有让画(像视频那样)动起来,人物才会变得有血有肉。我才能开始了解登场人物。虽然也有人劝我把画画的的工作交给别人,但对我而言,这就相当于让我放弃拍电影。(完成新片的制作后,现在需要的)首先是放空。最少也要半年。到那个时候再想下一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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